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读新书 | 《做局人》连载③:复合法事

admin    2022-11-08    84

复合法事我欺骗了整个世界之后

才发现复合法事,世界也欺骗了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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离开广州的时候是早晨,一个细雨悠长的早晨复合法事

前天晚上,我请团队的十一位假记者在炳胜吃粤菜,吃完粤菜又去kboss唱歌,大家玩得很是开心复合法事。唱歌的时候我喝了很多酒,假戏真唱地说了很多话,那些话本应该是对真记者说的。我唱完一首张学友的《回头太难》,举起一瓶喜力啤酒,对大家说:“有人的地方就有苦难,一个真正的记者眼里应该看得见苦难,而不是只会写含新闻五要素的赞美文章。每个人杵在那儿,背后都有一道阴影。每一件事情发生,背后都有不为人所知的起心动念。作为媒体人,不要做道德的评判者,而是要成为事实的捍卫者,并在捍卫事实的同时关怀弱者、关怀人性。媒体人要有新闻理想,家庭和学校已经成功地把你们培养成了社会需要的服从性个体,可你们依然可以保有一颗有良知、有底线、有情怀、有新闻理想的心。”

讲这段话的时候,我又调动起全身心神经,我以最真诚的眼神扫过每一双年轻清澈的眼睛复合法事。我想,这一夜,在他们一生中会被铭刻在记忆里,因为一个骗子在倡导良知、底线、情怀,还有理想,使得这样一群不谙世事的年轻人,了解到这个世界有多么荒唐。他们在大学里学不到这一课,因为大学收学费。我给他们上的这一课,不仅不收学费,我还让阿宣给每个人发了一万块钱劳务费,而他们只为我工作了半个月。盗亦有道,骗亦有道。这是雷引村老派骗子们遵循的底线:谋财不害命,骗钱不骗情,给秧子留活路,绝不赶尽杀绝。就如余三叔所言,做再缺德的事儿,也要义正词严。干再大的买卖,也要给人留活路。余三叔这里说的“买卖”就是骗局,我们骗子也称之为做局。

余三叔经常讲一个案例复合法事。他年轻时假扮和尚,在江北一个村子里做过一场法事,法事的主题是消灾渡劫。时值江北一带流行疟疾,老弱病残者多有熬不过去的,每个村子里丧事不断。余三叔多少懂一点医理,知道苦蒿可御邪祛毒,便扮成云游僧前往江北。进了村子之后,余三叔给一户重症人家熬制一锅苦蒿水,家中老人服用后,当天即可下地行走。余三叔的盛名在江北迅速传遍开来,他便在村中设坛做法事,要为江北民众消灾渡劫。闻风而来的乡众,多半是家中有重症患者,因此没有空手的,尽其所能奉上供养。法事完毕,余三叔告诉众人,他已经在遍地的野生苦蒿上施法,滚水煮沸饮其汤,三日后便可痊愈。一干乡众回家依法炮制,三日后,果然不再有人死去。大赚一笔的余三叔于第四日离开村子时,被一壮汉拦下。壮汉跪倒在地,不停歇地给余三叔磕头,说是他母亲重病多日,恳请余三叔去他家为老母施法。余三叔推辞不过,便跟随壮汉回家。壮汉住在村子最后面,房舍破旧,家徒四壁,除了卧在炕上的老母之外,地上还站着三个衣衫褴褛的半大孩子,皆是一双呆滞眼神盯着余三叔看。余三叔望闻问切后,发现老人根本不是疟疾所致,而是其他重病缠身。人命关天,余三叔不敢造次,从褡裢中取出骗来的一半钱币交与壮汉,让他赶紧将老母送医院诊治,随后便匆匆离去。

坐在珠海水湾路一间酒吧里,我的心情陷于低谷,原因是阿宣给我微信里转发了一条公众号链接文章:《常春藤投资管理公司暴雷,抵押住宅投资两位老者前后自杀》复合法事。常春藤是我曾经做的投资公司的名字,卷走投资客户的钱也是我和阿宣干的。这个局没有什么技术含量,只是普通庞氏骗局的一个变种,却依然还能让众多秧子飞蛾扑火。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三年了,怎么会被人翻出来炒作呢?而且,当时也没有听说有投资者跳楼自杀。这篇文章对三年前的案情做了翔实陈述,还把常春藤公司的创始人滕永义说成一个高智商的诈骗犯。滕永义就是我,每个局我都会为自己取一个名字,再花钱伪造一套身份信息。迄今为止,我已经用过将近二十个名字,“滕永义”这个名字我用的时间最长,因为常春藤公司做的是长线,前后经营布局将近五年。如果不是公司投资失败,如果不是在股市满仓熔断,如果不是被机构割了韭菜,也许我已经转型成正经金融人士了。在做滕永义那五年时间里,我按照正规公司管理常春藤,从团队建设到带薪年假,从五险一金到每个员工的生日蛋糕,能做的我全都做到了。我一度产生了错位的感觉,恍惚真的以为自己是投资公司的老板。为了应对查账,我巴结过税务局长。为了消防过关,我宴请过公安局长。有了公安局长背书,派出所所长成了我的座上宾,第一个报案常春藤诈骗的信息就是派出所所长给我的,我才有时间从容撤退,且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。在接下来的数年时间里,因为法人代表滕永义人间蒸发,常春藤投资客户也只能自认倒霉,只是偶尔在微信投资群里发发牢骚。阿宣一直以受害客户身份隐藏在群里,跟着其他四百多人一起咒骂滕永义,甚至还有人花钱请大仙给滕永义施蛊。我是无神论者,压根就不相信因果报应。再说了,滕永义也不是我,生辰八字都是我胡乱编造的。刚刚开始跑路那阵子,阿宣天天截图给我看,看哪个客户骂人有水平。有一个人一直维护我,她叫陆紫缨,是常春藤公司的员工,也是投资群里的管理员。群里本来有五个管理员,事发之后,另外四个管理员全都悄悄退群,只剩下陆紫缨还在坚持工作。起先,陆紫缨按照我临走时的说辞应对投资者,说是公司在英国的投资失败,资金一时难以回笼,可是公司一直在加油与英国方面进行沟通,争取让大家的损失减少到最低程度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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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紫缨几乎把这套说辞每天都要说几遍几十遍,从清晨说到深夜,以平复投资者的情绪复合法事。突然,阿宣有一天告诉我,说陆紫缨不见了。我说已经很不容易了,她一个人能够扛这么久。大概过了十天左右的时间,阿宣说陆紫缨又出现了,而且一如既往地安抚大家,只是不再说我留下的那套说辞。用陆紫缨自己的话说,她相信滕永义滕总的人品,他肯定遇到了极大的困难,只要大家有耐心,迟早会等到滕永义滕总回来还钱的。

投资者对陆紫缨嗤之以鼻,有的人甚至骂她幼稚,还诬陷她与我是一伙的,更有人威胁要把她扭送公安局复合法事。陆紫缨平静地回道,说她在刚刚过去的十天一直在接受警察的调查讯问。

接下来,陆紫缨做了一件让我更加瞠目结舌的事情:她开始偿还经她手拉进常春藤公司客户的佣金复合法事。用她的话来讲,我偿还不起你们的本金,可是我赚你们的佣金会如数偿还。我让阿宣试探过陆紫缨,得知她现在在一家房地产公司做售楼小姐,赚的也是辛苦钱。

说实话,我已经被忠诚度这么高的员工感动了复合法事。我对阿宣说,将来我要是做上正经生意,一定要拉陆紫缨来做合伙人。阿宣说拉倒吧,我们再也不可能做正经人了,不做正经人如何做正经生意。

就这样,常春藤的投资微信群一直保留到现在复合法事。只要有客户提出咨询,陆紫缨依旧还会耐心答复。有的人喝醉酒,也会进群发泄一番。一个叫“正义之师”的男人,有天半夜进群,声称自己投资常春藤九千万,如果今年年底还见不到钱,就要陆紫缨陪他睡觉。陆紫缨丝毫不见恼怒,仍是温和地劝说“正义之师”,让他多一些耐心……

据阿宣估计,每个人都把自己在常春藤公司的投资夸大了几倍、甚至几十倍复合法事。因为根据几位比较能骂的客户自报数额,已经超过三百亿,而我们总共拢到手的资金也就一百亿出头。阿宣说他的邮箱里有一份最原始的投资人记录,等他有朝一日把记录发到群里,羞臊死那些喜欢吹牛皮的家伙。我们不说实话,所以我们成了骗子。秧子们不说实话,所以他们成了秧子。从这一点来看,骗子和秧子是一样的货色,没有高低贵贱之分,不同的只是他们赔钱了,我赚钱了。

对于我们骗子来说,骗到手的钱就算是自己的复合法事。因此,我也曾经是资产过百亿的人。令我懊恼的是没有听阿宣规劝,他主张卷钱走人,可我自负在大学读过金融专业,非要去股市里面搏一把。2015年的春天,我假冒高干子弟买通证券公司的一个小职员,一天开了十个账户以躲避监管,把五亿资金注入账户。进入股市一周的时间,我的账面便盈利三千多万,一时间我真的以为自己化身资本大鳄,或者是索罗斯重生。接下来,我每天都在小规模地注入资金,不到一个月就把一百亿资金全部投入股市。我亲自见证了自己创造的历史,二三十个亿的个股任由我随便拉涨停,或者是砸跌停。那个感觉好极了,我甚至觉得做上帝也不过如此。美梦易醒,半个月后我便遇到第一次股灾。接下来,那一年的三次股灾都没能躲过,而且都是满仓下跌。加上需要不断支付前期客户的高额利息,一百多亿很快打了水漂儿,我甚至都没听见响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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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在这间背山临海的民居里,住了整整三年复合法事。每天都是面朝大海,四季花开,可我的心情仍旧如三年前一样压抑,就像春夏之交的海流雾一般浓稠,拨不开,吹不散。每个早晨醒来,我都希望有一场世纪飓风,吹散我心头的浓雾,让阳光照射进来。而后,三年迎来大概有十场台风,我却依旧走不出我生命的雾霾。记得台风“山竹”袭来的时候,我攀上民居后面的山顶,任由狂风暴雨肆虐。上山的时候,我还穿戴整齐,下山时身上只剩下一条内裤。十二级的强台风瞬间把我掀翻在地,一根断树杈划过我的左脸颊,留下一条长长的伤疤。只要不做局行骗,我都喜欢一个人待着,静静地品享寂寞。人们之所以喜欢热闹,是因为他们无法与自己的灵魂独处。面对不堪的过往、面对自己曾经造下的孽,不是每个凡人都有思考和反省的能力。作为一个人人痛恨的骗子,我一直秉持着余三叔老派行骗的底线:谋财不害命,骗钱不骗情。因此,每一次做完局,我都会独自猫起来,总结骗局中可以完善之处。没错,我把每一场骗局当做行为艺术,力争做到尽善尽美,让人们付出能够承受的代价以接受最大的教训。不承想,我铺垫五年之久的常春藤,最终突破我的从业底线,闹出两条人命。这个世界之所以不再美好,就是因为没有底线的骗子泛滥。

三年来,唯一能够让我心安的就是股市,我用新身份注册了新账户,注入三百万资金,在一路熊市走下来的大背景里,我居然还有23%的盈利,超过股神巴菲特四十五年20.5%的复合收益率复合法事。可惜的是股市每天只有四个小时开盘,剩下的二十个小时里,为了不让自己抑郁,我开始总结编写自己运作股票的心得和技巧。

阿宣已经在三年前就被我打发去了北京,他不喜欢海边的浓雾,他喜欢大城市,喜欢满满的烟火气复合法事。他偶尔做个局,赚取一点生活费,拿不准的时候也会让我帮他规划。阿宣受我的影响,晚我一年考取北京的一所野鸡大学,我们俩是雷引村历史上仅有的两个读过大学的娃儿,虽然都是摆不上台面的正经大学。阿宣高考成绩没有达到二本线,是我鼓励他去北京读野鸡大学的,我的理由是选择大学不如选择城市重要。如果说读大学就是在不同的城市打四年“王者荣耀”,我们有什么理由不选择北京呢?即便是一所野鸡大学。

阿宣本来跟我是同一届的同学,可他读高一那年腿骨骨折,在家休学一年复合法事。阿宣算是我的远房堂侄,也是我儿时的玩伴,他很聪明,打小就属于罩着我的人。小时候,我们俩经常一起听余三叔讲故事,余三叔还说阿宣有灵性,是个做骗子的好材料。同一年,我和阿宣考进县一中,看到县城里的好多男同学都穿着名牌运动鞋,心里很是羡慕。为了满足少年的虚荣心,我们俩省吃俭用半个学期,凑够了钱,从学校门口那帮社会痞子手里买了一双名牌运动鞋。这帮痞子卖的不是假名牌,是货真价实的真名牌鞋,却比专卖店里便宜一百多块钱,男同学们大都从社会痞子手里买名牌鞋。合伙买鞋有一个问题,阿宣的鞋码是41,我的鞋码是43,公平起见,我们俩买了一双42码的名牌鞋。从此之后,鞋轮换着一人穿一天,我和阿宣两个人歇脚不歇鞋。阿宣穿上大一码的鞋,走路经常被自己的鞋绊倒,有一回还把一颗门牙磕掉一半。我穿上小一码的鞋,十个脚趾只能坚持一上午,到了下午就锥心刺骨一般难受。这辈子第一个给我小鞋穿的,居然是我自己。半个学期不到,这双备受煎熬的名牌鞋就被我们俩穿变了形。有一天晚上,我在教室晚自习,阿宣在窗外敲了敲玻璃,摆手示意我跟他出去。我们俩没有说话,我一直跟着阿宣走出学校,在县一中校门外的小树林里,阿宣从鼓鼓囊囊的背包里居然掏出两顶大檐帽,还有两身保安服。阿宣自己穿上保安服,还督促我快点换衣服。

我问他:“穿这身衣服干吗去复合法事?”

阿宣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复合法事,直接反问道:“想不想要一双自己的名牌鞋?”

我说:“想复合法事。”

阿宣说:“那就赶紧换上衣服,跟我走复合法事。”

阿宣还从背包里掏出一只手电筒,他按下按钮的时候,手电筒前段“啪啪啪”地闪烁着蓝色的电火花复合法事。他把电棍手电筒挂在腰上,又从草丛里推出自行车,冲着我甩了甩头,然后一条腿蹬地一条腿跨上自行车。我在“拥有一双自己的名牌鞋”的引诱下,没做丝毫犹豫就上了阿宣的自行车。在路上,我问阿宣从哪里弄来的行头。阿宣说从学校保安室偷来的,用完了得赶紧还回去。大概用了半个小时,阿宣用自行车把我载到县里的工业园区。他把自行车藏在一片灌木丛里,然后领着我顺着墙根走到一座厂房外,并示意我猫下腰来。就这样,我们俩猫在墙根下。又过了半个小时左右,一个黑影从对面走过来,在距离我们前面五六十米的地方停下来。稍后,院墙里面传来一声唿哨。紧接着,那个黑影也打了一声唿哨。哨声过后,“噗通”一声响动,一件物体从院墙里面飞了出来。这时,阿宣示意我起身,他整了整头上的大檐帽,摘下腰里的电棍手电筒,直奔墙根下的黑影走去。快走到黑影跟前的时候,阿宣打开手电筒,并按下按钮,手电筒的顶端“啪啪啪”地闪烁着蓝色的电火花。

阿宣憋着很粗的嗓音喊道:“站住!我们埋伏好几天,终于抓住你们这些窃贼了复合法事。”

手电筒的亮光处,一个壮实的小伙子扔下手里的大纸壳箱,拔腿便跑复合法事。阿宣虚张声势地追出去十几步远,便折回来,示意我抬上纸壳箱,一路小跑回到藏自行车的灌木丛。我们俩手忙脚乱地把纸壳箱绑缚在自行车后座上,阿宣蹬上自行车,让我在后面跟着一路飞跑。

原来,工业园区那座厂房便是某知名运动鞋的包装仓库,在学校门口贩卖的名牌运动鞋中,就有从这座仓库里应外合偷出来的复合法事。当天夜里,我和阿宣把保安装备悄悄还回学校的值班室,然后各骑一辆自行车,把那箱子运动鞋搬运回雷引村。我们的运气不错,这箱子鞋款式很新潮,全部是43码。我穿上正好合脚的鞋,觉得自己可以飞檐走壁。我安慰阿宣,过些天卖掉几双43码鞋,给他买几双41码的正品鞋。阿宣说不着急卖鞋,免得被人发现。阿宣还说自己已经学会了穿大鞋,43码也能将就着穿。

半个月过后的星期一,我们俩以为这件事过去了,便忍不住穿上新鞋去了学校复合法事。星期三下午放学后,我在校门口超市里买了两个老冰棍,出门后便被那帮盗卖名牌鞋的社会痞子截住,不由分说就把我暴打一顿。阿宣不知从哪里得到消息,拎着一根铁棍冲了过来,可他不善于打架,挥动几下之后,就被自己的大两号的鞋绊倒了。随后,我们俩被带到一座废弃的旧厂房里,一个痞子头目问我们鞋从哪里来的。我说,从专卖店里买的。那个头目对着我的小腹狠狠踢了一脚,说这款鞋刚刚生产出来,还没有上市。接下来,我和阿宣又遭一顿毒打,逼我们俩把那箱运动鞋交出来。

阿宣吐出一口血水,对那个头目说:“为了一箱子运动鞋,你也不至于搞出人命来吧复合法事。”

那个头目说:“今天不把鞋交出来,我就弄死你们俩复合法事。”

阿宣说:“运动鞋藏在我们家里,我在纸箱里留了一封遗书,把你们里应外合偷鞋的过程全都写得明明白白,我们俩如果有人出了意外,你们这帮人一个都跑不了复合法事。”

头目翻了一下白眼,说道:“我可以不弄死你们俩,可你得把那箱鞋还给我复合法事。”

阿宣说:“你们把我们俩打成这样,那箱鞋就是补偿,如果你们非把那箱子鞋拿回去,我就去警察那里举报你们复合法事。”

头目思考片刻,问道:“就算我不要那箱子鞋,也不能阻止你们举报我复合法事。”

阿宣说:“鞋在我们手里,等于我们也用了贼赃,举报你们就等于出卖我们自己复合法事。”

头目大概觉得阿宣说的都在理儿,他叹了一口气:“好吧,从今天起我们算是上了同一条贼船,可是得让我出来这口恶气复合法事。”

阿宣问道:“怎么才能让你出这口恶气复合法事?”

头目用手指着我,对阿宣说:“我要么割掉他的一只耳朵,要么断你一条腿,你们俩合计一下,谁来让我出这口恶气复合法事。”

我对那个头目说:“你不能这么干,我们选择把那箱运动鞋还给你复合法事。”

头目嘿嘿冷笑道:“是你们提醒了我,那箱子鞋只要留在你们手里,我们就是一条贼船上的人,你们就不敢去举报我复合法事。”

说罢,那个头目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折叠刀,走到我跟前,抓住我左侧的耳朵就要割下去复合法事

突然,阿宣大叫一声,喊道:“断我的腿复合法事。”

我当时似乎听见了阿宣腿骨的断裂声,那个声音不是刺耳,而是刺疼了我的心复合法事。等到那帮人离去后,我哭着埋怨阿宣。

阿宣脸上露出一丝惨笑复合法事,他说:“腿断了,还能长好,耳朵没了,你就变成残废了……”

一阵凉风吹进窗户,把桌子上的一沓《金融时报》和我的读书笔记吹落在地上复合法事。看来,又一场台风即将登陆。手机“嘀嘀嘀”的几声响,是阿宣发来几张截图,还是陆紫缨在常春藤客户群里的应对。一个女孩不拿工资,却还在孜孜不倦地工作,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?

我给阿宣回了一条信息:你跟陆紫缨联络一下,三天后带她到厦门复合法事

阿宣问道:做什么复合法事

我回道:我们做过的孽,老天爷早早晚晚都会找回去的,所以,我这回要主动送回去复合法事

阿宣问道:你要把什么送回去复合法事

我回道:把亏欠常春藤投资人的钱送回去复合法事。做常春藤的时候,我们曾经有机会做一个好人,可是我们却在股市里栽了大跟头,才出了人命案。在哪里摔倒就要在哪里爬起来,我准备重新回到股市大干一场,把失去的钱捞回来,赔付常春藤的所有投资人。

阿宣:炒股捞回来复合法事

我回道:不!从炒股的人身上捞回来,因为我们那一百亿都是被他们洗劫的复合法事

几分钟过后,阿宣回复道:嗯嗯!这个借口我喜欢!做大局就要有一个高尚的目标复合法事

初审:张溯源

二审:刘 强

三审:颜 慧

上裱上香代上香供香代人祈福如下:

道教法事上裱表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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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裱上香代上香供香代人祈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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